注:原文写于母亲节
所有人都叫我大火车。

在我的记忆中,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对于地球人来说,这是一个节日,母亲节。
母亲,这个词汇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只有好奇!对于地球人这种生物的好奇。
也许我一辈子都无法理解,哦,原谅我,我又走神了。
战车队的叫爆炸的那个家伙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这家伙当年在硫磺岛上扫描的明明是一架中岛97式鱼类轰炸机,但在调整拟态时它选择了所谓最快的宇航飞机。同样是宇航飞机,它和我所选择的洛克威尔不一样,也许和性格一样,他选择的是比较有倾略性的东部阵营的某一种,我懒得记型号了。顺便说一句,它一直想单飞,想取代我,不再成为混天豹的那个右胳膊,但万幸的是,它的智力似乎限制了它这个野心,所有从来没有成功过。

我依然记得我在新身体中睁开眼睛,震荡波的笑容(可能是我潜意识认为它在笑)
“欢迎来到赛博坦”,它说。

我也依然记得震荡波有点无奈地看着我选择的两个拟态(它的独眼有点奇怪地闪烁,同场这时候它会表示无奈,就像刚和威震天开完作战会议的那时候),它说:你真的要选择这两种?
我知道,它对穿梭机是毫无疑义的,只是那个蒸汽时代的车头。
我说,是的。
它完全可以强制重设我的拟态的,事实上只要它要求,我也会放弃我古怪的坚持,但它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启动了拟态固化程序。

没有人理解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选择,如果说洛克威尔航天飞机还有爆炸来模仿的话,那么D51蒸汽火车却是我独有的模式了。没有任何一个火种愿意选择这种老旧的拟态,甚至选择野兽都比这个好。但这个模式对我来说,实在是满意不过的。
因为我喜欢走神,因为相比战士,我更像一个历史学家,嗯,兼任一个社会学家。
人类的历史并不悠远,而在之前的两万年里,这个文明几乎是一个近乎停滞的状态。但终于,科技在近200年里进入一个爆炸期——蒸汽机时代和太空时代,这可能是地球人最值得纪念的两个跨越,或许我潜意识里用这两个标记物在向这些奇怪的有机生物致敬。
虽然他们是那么孱弱,但某些方面却是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神奇,甚至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我们的标准形态和他们是如此的一致?这当中难道有着什么关联?

相比我们,这些有机生命体寿命短得出奇,但这些短暂的岁月,却远比我们亘古不变的时间精彩得多。
对他们的好奇和探究,也是为什么他们叫我大火车的原因。
因为我的火车形态远比航天飞机形态要更多,甚至多过人形的状态。

变为黑色蒸汽车头,拖挂上一列顺手牵羊的车厢,我就可以懒洋洋徜徉在欧洲的窄轨铁路上,在午后的阳光中漫步。我和闪电不同,它有点桀骜地保持自己紫色的涂装,并不在乎是否会显得格格不入。而我,虽然我身为狂派,紫色是我身份的颜色,但我私底下还是喜欢成为黑色的车头,因为它很好掩饰了我的身份;当然,白色的航天飞机趴在休斯敦中心,可能也会显得更为正常一点。

阅读,是的,阅读。在车厢中旅行的人们,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表现,他们的所见所为,都成为我阅读的资料。在欧洲线上穿梭时,我还曾经模仿过东方快车,并想象在自己的车厢里发生一起经典的谋杀案。
这点曾经让威震天很不高兴!
“你真的要把记忆空间留给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似乎应该加强你的作战逻辑回路和战术储备,大火车!虽然你是运输负责人,但你的技术应该也能是一个出色的霸天虎战士!”威震天肩上停着激光鸟,显然这个小探子又把瑞士苏黎世火车站的那场鸡飞狗跳报告了威震天。(还是越级上报——顺带说一句,轰隆隆流露出明显的不满,声波虽然不动声色,但显然因为它只能“不动声色”)
后来还是远方的震荡波为我解了围,“这有利于它寻获更多的人类社会资料,并且能够加以利用,我认为这种拓展的需求在未来的发展中是完全必要的。”我还是很感谢它的——将一种庇护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不动声色(嗯,又一个不动声色的)。私底下我对震荡波有些崇拜,不仅理论上我属于它的创造物,更在于它能够将隐忍、忠诚、睿智、宽容和冷血淋漓尽致地结合在一个冰冷身躯里。

也许是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多时候我表现得有点蠢,是的,你不用为我难过,是有点蠢的样子。对我来说,这只是完成所交付的任务,完成就好,完成也意味着我有更多的时间。我乐意于见到我薄弱的存在感,而且更讨厌杀戮。同样我对博派也没有那种切齿痛恨,对于这场蔓延百万年的战争,我至今觉得毫无意义。
似乎所有TRIPLE都是这样的怪胎,闪电和我都是这样,闪电是个慵懒的小疯子,至于毒气弹更是走到奸商的路子上去了。相比单一变形的纯粹,TRIPLE在多样化变形拟态的同时,似乎也有了更多属于自己的,怎么说?个性!是,个性!

据说汽车人那几个三变也不大消停,除了弹簧。我毫不掩饰对弹簧的厌恶,它好像是最正常的一个——作为TRIPLE,它正常得不大正常,而且它冷血嗜杀,是三变中的异类。
不知道博派怎么看这些问题的,但霸天虎是标准的军事组织。即使对于地球军事文明来说,个体的独特个性保留,这也是很危险的一个倾向。从我了解到的地球文明来说,无论是稍早一点的斯巴达,还是近期的第三帝国,乃至爆炸这家伙的前世今生形态的母国,似乎叫做苏维埃?——它们在保持强大(相对的)战斗力的同时,并不主张异端和过多自我意识的产生。这是一个费思量的地方,因为我们的当前状态都经由震荡波创造,以它对狂派和威震天的忠诚,又怎么可能容忍我们这些瑕疵品的存在呢?
它应该做的是用我们的火种来重造,来谋取它对于作战计划一丝不苟的完成度。然而它终究没有这么做,而且它还得用不少心思在其他狂派面前维护我们——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的逻辑电路觉得这说不通,无从解释。
这种感觉,似乎只有在地球人那里,似曾相识。
见鬼!今天是母亲节,在母亲节想到震荡波,让我的逻辑电路有点恶寒。
